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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蓝天不一样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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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一个比索郎更小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顽皮的对索郎挥了挥拳头,两个小孩子嬉笑起来。

  “他就是喇嘛,活佛的弟子。”小男孩背影渐渐远去时,索郎又告诉我们,师傅不同,弟子的身份也不同。活佛是寺里最高的主持,他的弟子也都是以喇嘛为起点的。

  “原来这寺庙里也有地位之分的。”散兵感叹起来,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猜想他肯定也在想--这个纷乱世界中的地位等级连佛门都未能幸免。

  索郎带着我们走进一个很小的寺殿内。

  “师傅。”他向一个二十几岁的和尚扑过去。那和尚见到索朗更是一副疼爱的神情,抚摸着他的头,问他有没有淘气刚才又跑去哪儿玩。

  正当我们被他们父子般的师徒之情所感动时,索郎将我们介绍给他的师傅并告诉我们,当年他被父母放在寺院门口时,就是师傅收养了他,那一年他的师傅也只有十八岁。索郎又自豪地说他师傅的英语是最棒的,我问师傅是从哪里毕业,索郎的师傅腼腆的笑笑说他没读过书,所会的几种语言都是自学的。

  散兵和海涛也加入了我们的闲聊,散兵问索郎的师傅佛家弟子可不可以拿刀做玩具的,索郎的师傅连连摇头:“不可以,不可以,信佛之人不可以杀生。”

  “那小孩子可以吗?”散兵又问。

  “小孩子可以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散兵拿出一把精致的折叠小刀送给索郎做礼物。索郎接过小刀爱不释手,摆在手里不停地向他师傅炫耀。

  索郎的师傅没想到散兵说的是这样一把玩具小刀,连声后悔,又说小刀是可以拿的,这不算什么凶器。于是,师徒二人争抢起小刀来,看着他们两个如孩童一般打闹我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有小刀吗?再送给他们一把。”我拉拉散兵的衣角悄声说。

  “没有了,那个是我买来想自己用的,只有一把。”散兵也是满脸的遗憾。

  “索郎,把你的地址留给我好不好,我回深圳后给你寄些深圳孩子读的课本。”我希望索郎多学些文化早日通过喇嘛考试。

  “真的吗?你们那里的小孩子读什么样的课本的?”索郎不太相信的望着我。

  “什么样的课本都有,比你们藏族小朋友读的书还丰富。”我想起深圳的书城,如果有一天索郎能亲自去看看深圳那座闻名的图书宝库不知道有多高兴。

  “师傅,把我们的地址给姐姐写上吧,我不会写字。”索郎央求他师傅把地址写给我们,谁知他师傅也不会写汉字,只好由他们口述我用笔记下。

  “记两份吧,给我留一份,我回去以后再给他们寄把小刀来。”散兵凑过来让我写好地址,我点点头,他这种细心的处事性格确实在男性中比较少见了。

  “索郎,你师傅有没有女朋友的?”告别了索郎的师傅我跟在索郎身后开玩笑地问。

  “没有,和尚是不可以娶老婆的。”索郎把头摇的象个拨浪鼓。

  “那如果和尚爱上了外面的女子呢?”我不死心再问。

  “也不可以结婚的,我长大也不能结婚。”索郎的表情一脸严肃。

  “那会不会有人相爱却被寺里不允许然后两个人一起私奔呢?”我还在继续猜测。

  “你不可以再说了,小心大和尚他们听到会骂你。”索郎把我们带到了辩经园,那里喧闹声一片。

  我被海涛拉到一边,他没好气的问:“你怎么老是问这种事,人家小和尚很忌讳谈女色的。”

  “那怎么办,我就是好奇呀,人都是有感情的,他们不可能无心无情。”我满心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我们对佛教不太了解,女色是佛家很忌讳的词,如果我们引起他们的不高兴那样就不好了。”散兵劝我说。

  我点点头,保证绝不再问。散兵听我说完,露出一副纯真的笑容。

  辩经会已经开始。在这个四周有绿树环绕的大院子里,上百位喇嘛或坐或站在院子中间正激烈地辩论,无论他们所说的是藏文还是经文,我都一概听不懂,便索性坐在两个声音最大的喇嘛身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们对我笑,我也看着他们笑,他们不笑时,我便对着他们眨眼,既然他们主看主,我就来个宾看主,谁知道最后,周围的喇嘛都看着我笑起来。

  慢慢地我看出点眉目,先是站着的喇嘛提问,坐着的喇嘛回答,似乎回答得有理将对方辩倒的那个“坐家”就可以站起来。他们的肢体语言更有趣,每一次提问都是左腿向后退一步,随后将双手伸直在胸前用力一拍,右腿跟进,跺脚。每提问或回答一个段落,站着的必先高喝一声,先是跺脚,后击掌,我很快想起读大学时《分灯禅》课本里就曾讲过佛家师傅传授弟子经法时,常以棒喝机用,当者披靡。既然跺脚和击掌可如高屋建瓴,醍醐灌顶,令人聪慧崛起倍增兴奋,那以后大学生的辩论赛如果也以此为模式,一定有意思得很。

  散兵和海涛一直没闲着,辩经是色拉寺里很有特色的一个活动,他们和那些如痴如醉的游客们一样,端着相机,对着院中的喇嘛们长镜头短镜头的一阵狂拍。自然想多拍些现场照片拿回去做资料。

  不知何时散兵来到我身边,站在那里望着我。

  我仰望着散兵学着其它僧侣一样,开始与他对白:

  “菩堤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若尘埃?”

  散兵接上:“一悟言下大悟,顿见真如本性。”

  我没想到他对偈语也有所知,便再问:“你懂佛学?”

  “这点所知连皮毛都不算。”他笑着答,看我的眼神却有几分迷离,我们眼神相撞那一瞬,我居然脸红了,迅速将目光转向辩经会的僧侣们。

  傍晚,索朗跑过来告诉我们色拉寺要关园了,他依依不舍地把我们送到门口。

  “姐姐,你真的会寄课本给我吗?”

  “会的,一定会的,等我一回到深圳就把课本给你寄来。”我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

  临上出租车的时候我拿出一些钱交给索郎次然:“把这个拿着可以买些本子多写些汉字。”索郎涨红了脸,坚决不肯收,我强行地将钱硬塞进了他的口袋。

  坐上出租车时,散兵突然说出他的感悟:“布达拉宫是宫殿,大昭寺是庙宇,色拉寺则是学院。”

  海涛接道:“我不知道你们在大昭寺门前是否有这样的感觉,西藏人拜佛跟我们的目的是不同的,他们从不为自己的名利富贵祈祷,而是希望神佛能饶恕自身的罪孽,祈祷大地苍穹的美好和万物众生的安康。”

  我不语,一直以来明明很多旅途中的亮点,我却总是懒于思考,习惯了坐享其成。我忽然觉得自己幸运,接下来的行程有了散兵和海涛的相伴那应该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我可以真正轻松的游玩了,思考的事情交给男人们去做吧!我这样想着,得意地笑了。

  (8)

  我心里始终惦记着对大昭寺小女孩的承诺,便提出要去大昭寺看看。散兵听到我要买些糖兑现一个承诺,举双手赞成,他认为做人最主要是守信用,既然答应了小女孩就不要让她失望。

  我们跑了几家商店就是找不到我想要的那种糖果,心急之余散兵劝我:“别急,我们慢慢找。”于是他和海涛陪着我逛了一间又一间商店。

  可是当我们抱着糖果来到大昭寺门前时却不见了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奇怪,她每天都在这里的,怎么今天找不到。”围着大昭寺转了三圈后我彻底失望了。

  “或者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来找吧。”散兵走过来劝我,他的话让我感到好受了些。

  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勇胜打电话来说他在跟西藏的朋友聊天,问我们有没有兴趣过去坐坐。问清了他的位置就在大昭寺附近的一间酒吧,我们很顺利地找了过去。

  在那间藏式的酒吧里,我们见到他所说的那位朋友。小鸥,西藏商报的记者,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对我们几个人组成的自助游十分感兴趣,想做个专访。

  一听到访问我马上摇头,不喜欢人家写我,因为始终相信只有我笔下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海涛也没什么兴致,只有散兵认为三男一女的同行怕我会有些不方便,所以他诚挚的拉小鸥与我们一起同行,临别时小鸥终于被散兵打动,她决定要跟我们一起前往羊卓雍错。

   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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