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你是人间四月天 作者：黄平 伊凡

91502

自我开始接触徐志摩的诗歌，林徽因这个名字就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绕不去。后来这种萦绕干脆成为了蒙在我心上的负担。以至于我对徐志摩的兴趣彻底降下去之后，还念念不忘这位曾经的才女，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种无休止的萦绕，只能付诸于唯心主义的强辩：或许自己的前世是她的追求者吧。

　　徽因的美是理性和感性的完美。在这里不必再为她的美丽而赘言，经年的老照片依然掩不住她四逸的光彩。诗人的才华赋予她的浪漫情怀，在她的心中积聚，幻化。再揉进了女性本身的多愁善感，以至她的诗歌，如山泉般晶莹玲珑，在群山绿树间跳跃缓行；如爱人的步伐，走走停停，禁不住一次次回眸；如江南田园，湖光山色、尽是祥和，尽是缠绵。倘若她仅仅是感性的诗人，那她最多只能是一个书写了唯美的浪漫骚客，但她偏偏不是。在中国广大的土地上，她以一个建筑师的脚步丈量了中国几千年在建筑美学上的全部积蓄，在尘土中守护中华建筑的精髓所在，在地底下挖掘出历史文化的残缺瓦片，在荒野里陪着她的爱人，却在精神的世界里，承着三个男人的情感。徽因在诗人的行列里是个异类，在建筑师的队伍中也是特殊，因为这种理性和感性的结合总是如此的珍贵，而徽因偏偏又结合得如此完美。

　　徽因的情是传统和现代的和谐。无论是在伦敦与徐志摩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还是日后在金岳霖、梁思成之间的痛苦抉择，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以一个感性女人的理性思维，小心翼翼呵护了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志摩死后徽因的那篇《悼志摩》把她对这个男人所有的亏欠都表达完了，你可以看得出真诚与爱恋的成分，亦看得出理性选择的光辉。而对金岳霖，她更多的感情是被她的理性所压制，而她恰恰遇上的是理性的学哲学的金岳霖，这两个爱情的理性论者，造就了日后颇让人肃然敬佩的精神恋情——金岳霖为了徽因，一辈子孑然一身，也算守护了自己最纯洁的爱吧。相对而言，梁思成是值得羡慕的，后人在评述这位建筑大师的成就的时候，常常喜欢加上这样一句话：在某种意义上，徽因成就了梁思成。在陪着夫君走南闯北，考察建筑的路上，在梁思成声嘶力竭为皇城的安危奔走呼号的时候，徽因从来不掉队。

　　有学文学的朋友谈到徽因的诗，说她的诗如其人，就像四月天刚刚萌发的春意，即不华丽，也不冷峻，但却温柔，却绵软，读来如微风拂面，让人从身体到心灵感受到一种愉悦的震颤。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音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　　那轻，那聘婷，你是，鲜妍 /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　　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　水光浮动着你梦中期待的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　是诗的一篇，你是人间的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