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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淡地爱,寂寞地死——无关传奇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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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匪夷所思地开始,
  怎样瞠目结舌地结束,
  怎样狂风暴雨地纠缠,
  又怎样迷离惶惑地摇摆,
  繁华在人世间怎样渐渐冰冷,
  爱情在欲望中怎样寸寸成灰,
  看红尘中还有谁在爱着谁.....

  上个世纪的月亮沉下去又升上来,上个世纪的那个女子走了,寂寞地走了,身后的世界依旧喧嚣热闹,这热闹与喧嚣却早就不属于她了。即使她被推为上个世纪的一个传奇,那也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到处是传奇,所有的传奇都透着凄凉。张爱玲,惨淡地爱,寂寞地死,有关她的传奇只是她文字里的那些陈旧的苍凉的暗香罢了。

  年轻的张爱玲说:成名要趁早。《我的天才梦》: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张爱玲要向人们展示的并不是她有多少天才,天才于她是叶子上的露水,与生俱来的。《我的天才梦》在最后一句里终于泄露了她的真实内心:可是我一天也不能克服这种咬噬性的小烦恼,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她也不过是一红尘中同样困惑着的女子,与一般女子不同的是,她多了一种天才——驾驭文字的天才。

  那种天才使张爱玲成为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中国文坛上的一抹绯色的传奇,也揭开了她将近半个世纪的寂寞帷幕。《传奇》与《流言》是她鼎盛时期的作品集,张爱玲的天才在传奇于流言里大放异彩,她生命中的传奇与流言也开始了。胡兰成,一个绝对算不上完美的男人走进了张爱玲的世界。无论张爱玲笔下的女性怎样多姿多彩,在爱情的世界,张爱玲是一个普通女人,一个等爱与渴望爱的女人。资料照片上的张爱玲,诸多奇装异服,与现代那些爱娇的小姑娘并没有什么两样。胡兰成接近她,因为这个女子是传奇,离开她,因了传奇终褪去了耀眼的光环。这不是张爱玲的悲哀,是世间所有女子的悲哀。不能忘记一部关于张爱玲与胡兰成之间情感纠葛的片子里的一个镜头:胡兰成最后一次见张爱玲,她正生病卧床,胡转身走向门口,张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哀惋是那样让看客心酸。

  张爱玲曾经用红玫瑰白玫瑰形容男人生命中的两种女人: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毡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在红白玫瑰间周旋的男人振保第二天起床,改过自新,又变了好人。张爱玲却只能在病床上目送胡兰成越行越远的背影,黯然心碎。她既做不了白玫瑰也做不了红玫瑰。胡兰成也终于未能改过自新,他认为一个面目漂亮的女护士比所有的传奇更实惠,这就是乱世里势利的爱情。我们不能谴责胡兰成,这个男人本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只因为他偶尔投影在一滴传奇中露水的芳心,乱世里便多了一段不完满的传奇。

  “苍苍者天,既以给与人们生命,赋予人们创造社会的青红,怎么又吝啬地只给我们仅仅十余年最可贵的稍纵即逝的创造时代呢?这样看来,反而是朝生暮死的蝴蝶为可羡了。它们在短短的一春里尽情的酣足的在花间飞舞,一旦春尽花残,便爽爽快快的殉着春光化去,好象它们一生只是为了酣舞与享乐而来的,倒要痛快些呢。像人类呢,青春如流水一般的长逝之后,数十载风雨绵绵的灰色生活又将怎样度过?”关于张爱玲在《迟暮》一文中的答案,半个世纪后,她身着旗袍,逝于海外独居寓所数天后才被人发现的时候,划上句号。

  《半生缘》里曼桢多年后与沈世钧重逢。沈世钧希望重拾旧缘,曼桢说:我们回不去了,世钧。是啊,他们回不去了,张爱玲与胡兰成也回不去了,许许多多的男欢女爱都回不去了,这就是滚滚红尘真实的世态。

  无论后来者为你绘上多少道传奇的光彩,张爱玲,惨淡地爱,寂寞地死,一个被喻为上世纪传奇的并不传奇的落幕,无须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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