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蔡琴 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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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女人是这样的，她不算漂亮，也已经不再年轻，但她可以让人，忘记她的年龄，只记住她的风情，蔡琴就是这样的女人。从校园民谣涉足歌坛，到《恰似你的温柔》一举成名，蔡琴以她那醇厚自然、情深款款、沉静动人，独树一格的嗓音，驰骋歌坛整整20余年。 　　有人说蔡琴是不曾年轻过的歌手，其实，她也是不容易老去的歌手。她眼下的泪痣、花瓣般的唇，衬着一脸的沉静，别有风情。在这个偶像盛行的年代，她一路唱着老歌，始终演绎着自己沧桑的风情…… 　　每一次听蔡琴的歌，总会有一种“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迷惘，也总会不自觉地想起“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想起“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想起所有那些与月光有关的意绪。倾听蔡琴，仿佛，正在一片温馨的月光下漫步，一种淡淡的、无法捕捉的忧伤从四面八方包围着自己，而蔡琴的歌声就在这样的月光中暗香浮动，若隐若现，如同一道从不间断的清泉，在时光的深处细水长流，浅吟低唱。 　　林清玄先生曾经说过：“把初恋的温馨，用一个精致的琉璃盒子盛装，等到青春过尽，垂垂老矣，掀开盒盖，扑面一股热流，足以使我们老怀堪慰。这其中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情趣，譬如将月光装在酒壶里，用文火一起温来喝……”，蔡琴的歌，就是这样可以装在酒壶中，用来下酒的月光。听蔡琴，宜在宁静如水的夜里，一个人坐在远离灯光的暗处，将音响的音量放得很低很低，这样去慢慢品味，细细咀嚼，你会感到一个旧日的朋友正在自己的耳边轻轻絮语，那不动声色的女中音，似乎在不经意中摇动着你的心扉，宛如一阵微风，吹开了你心灵深处的记忆。 　　蔡琴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诠释生活，感悟人生，她以一个女人特有的体贴，告诉我们如何面对生活，善待生命。《尘缘》中她这样唱道：“不能像佛陀般静坐于莲花之上，我是凡人，我的生命就是这滚滚凡尘。这人世的一切我都希求，快乐呀！忧伤呀！是我的担子，我都想承受，明知道总有一日，所有的悲欢都将离我而去，我还是竭力收集，收集那些美丽的，值得为她活了一次的记忆。”蔡琴从不刻意去追求深刻，她只是在平凡的生活中感悟着人生的悲欢，收集着自己琐碎而又美丽的回忆。同时，也正是在这样平凡的人生中，蔡琴展现出了作为一个女人最美的一面，并把这种内在之美，装点成一首首动人的情歌，那亲切的絮叨，宽容的胸怀，在不经意中撞击着我们的业已麻木的心灵…… 　　蔡琴的歌声象张爱玲的小说。张爱玲是一个沉于苍凉的女人，所以她的小说中带着欲说不能的苍凉和惆怅。听《爱断情伤》时，在幽幽的烛光里，整个心，仿佛要合着那忧伤缠绵的曲调而溶解。也许并不是歌词捕获了我，而是那份情绪那份感觉。“夜那么长，足够我把每一盏灯都点亮，守在门旁，换上我最美丽的衣裳”，浓深的夜色里，一个寂寞的女人却换上了最美丽的衣裳，昏暗摇曳的灯光，清瘦的脸上没有泪，而心底里是怎样泣血的哀伤。 　　在蔡琴的歌声中，我们终于触摸到了流行音乐的灵魂，那是任何爱美的心灵都可以真切感知的。倾听蔡琴，你的心灵有多大容量，你就会得到多少情感的滋润；倾听蔡琴，你会感到所有那些美好的日子又悄悄回到了自己身旁；倾听蔡琴，你会感到自己的情感正在慢慢升华，你会感到心中少了一些浮躁，多了一丝安详。在蔡琴的世界中没有夏天的狂热，只有秋日的成熟，她伤感，但从不声嘶力竭，在蔡琴那里，所有的热烈最终都会化作生活的智慧，所有的感情最终都会沉淀成心香一瓣，所有的愁肠百结最终都会成为云淡风轻的往事。 　　蔡琴的歌就像一杯岁月的酒，越是久远，越是香醇。她波澜不惊、低回委婉的歌声，是一种被遗忘了的古老语言，有着一种古典的浪漫，一种优雅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