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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散文】故乡的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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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52330 于 2013-8-12 00:5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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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夏日的黄昏,我回到了故乡。它依然是我走时的模样,依然弥漫着那种淡淡的水雾。我驻足凝视着那扇让我感到亲切的窗户,它透出柔和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淡淡的投照在湿漉漉的、铺着青石板的地上。




     推开那扇虚掩的大门,望着门上挂着的旧锁,我想,我可能已经找不到开启它的钥匙了。我在他乡漂泊太久了。已没有了带老屋钥匙的习惯。此刻,感觉自己离开故乡的时间确实太长了。




     进入雅致的庭院,院内还是我儿时就十分喜欢的方砖。据外公说;南方潮湿,铺这种地砖可以防潮。而这种地砖的铺法是有讲究的。在每一块地砖的下面都必须倒扣一只陶土的钵。说是;只有这样的铺法,才能有防潮的作用。




     我童年就住在这里。于是,这铺满方地砖的庭院便是我最喜欢、最亲切的地方。记得儿时,经常在这里玩“跳房子”的游戏。就是拿白色的粉笔在地上画成格子图案,再拿一块小瓦片之类的东西放在地上,按游戏规则,逐步跳出去。这个游戏的好处是;既可以一个人玩,也可以与小朋友们一起玩。




     穿过庭院的葡萄架,天色已晚,厅内显得有一些幽暗。一盆养了很多年的松树,还在原地盘根错节地存在着,沉淀着岁月留给它的年轮与沧桑。不大的石槽的鱼池内,养着几条金鱼,红、黑相间,在相互追逐觅食。旁边是一个小小的花坛,正开着红艳艳的月季花,淡淡的花香,使我心旷神怡。




     拾介而上,看见外婆正坐在客厅的一把雕花的椅子上。神情安然地在忙着手中的活计。红木桌子上还摆放着外公的水烟袋与一把他留下的紫砂壶。我伸手摸摸,余温尚在,想必外婆也一直用着的。




     外公已经去世很多年了,那个慈善而不失庄严的老人已经离我们远去了。看着外婆一个人坐在这空荡荡的庭院,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不由深情地轻唤,但外婆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依然在忙着她自己的事情。




     是啊,外婆已经95岁了,那个耳聪目明的外婆已经老了,而我,却是很少有时间在她的身旁。我俯下身去,用双手紧紧地握住外婆的那双干瘪的手。这才看清,她手中拿着的,是一双我们小时候都穿过的虎头鞋。外婆年轻的时候手很巧,我们穿的虎头鞋都是她自己绣花的。因为我表兄妹较多,外婆就不停地忙着做很多这样的虎头鞋。




     外婆抬起头来,忽然间,眼里透出一种明亮的光芒。她依然能够清晰地叫出我的小名。并大声地笑着对我说:“你回来了,外婆现在听不见了,听不见了,外婆老了”。我伏在她耳边大声说:您不老,我早说过您能活一百岁呢。




     舅舅、舅妈听到厅内的说话声,赶紧从厨房跑过来,说是在给我准备晚饭呢。我们相互寒暄了几句,就一起到饭厅就餐了。




     那一次,我在故乡住了三天,每天就陪着外婆在庭院喝茶、散步。临行的那天晚上,我住在外婆的房间,几乎整夜未眠。我在微茫的灯光下,又一次细细地观察外婆的房间。还是那张宽大的楠木床,还是那幅挂在墙上的卷轴古画,还是那我儿时熟悉的古色古香的幽雅,只是;外公走了,外婆老了,而我明天也将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




     天明之时,外婆拿着一根项链交给我,让我一定要带给我女儿。并让我转告;说是:“太婆婆想她了”。我眼里含着泪花,看着外婆不知该说什么好。外婆掏出蓝布手帕,给我擦去眼泪,继而笑着说;“别哭,想外婆了就回来看看”。




     我无言地转身,缓缓地走过那条长长的巷子,在我回眸之际,我看见;年迈的外婆在舅妈的搀护下,正站在故乡的巷口,静静地看着我的离去。




     我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的泪水了,任它肆意地在我脸上流淌着。是啊,故乡的巷口,在我的心中烙印上了永远的牵挂与温馨的回忆。




【责任编辑:5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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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相信别人,是因为我永远相信自己......
本帖最后由 52330 于 2013-8-12 00:58 编辑

故乡的巷口,有一把永不生锈的铜锁,在等着游子的开启,其实,根本无需担心打不开巷口的大门,因为故乡的亲人,永远为我们保留着原配的锁头,这钥匙就是游子的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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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繁华春去远,雪压枝头鸟音绝,无意庭前弄芳姿,殇锁清寒向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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